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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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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裏頭。

雲爾與蕭柃雲面對坐下:“哥哥,你是何時知曉我的身份的?我希望你跟我說實話,毫無隱瞞。”

蕭柃雲思索一番:“雖然娘的喪辦完後我一直在外頭編制軍隊,直到你被偷換到南淮我都不知道是你,但是我是你的哥哥啊!又怎會將自己的妹妹錯認。我見到洛兒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你。雖說女大十八變,即使容貌再如何變但是性子是不會變的。你是如何剛烈急如火的性子,我怎會不知。我心中雖有疑惑但是並不知道你去了何處,我甚至以為是你安排了洛兒住在那蔭泉寺中,曾一度感謝那洛兒替你頂了父皇的折磨。說起來認出你已經是春獵過後你突然從外頭跳進穆府落在院子裏頭的時候了。鐘離的態度十分可疑,後來我便套了他的話,他更是不自在。我逼問他才同我說了實話。但是他說是你不願與我相認,我也便尊重你的想法。”

“那日我受傷,可是你救了我?”

“你是鐘離所救。我當時亦是在皇船中與那刺客交手,並不知曉外頭的狀況。後來是鐘離派人到我府上告知的。”

雲爾望著他:“所以,你也不知刺客是何人招來的?”

“我確是不知。”

“果真?”

“我何苦瞞你。”

雲爾敲敲案頭:“那你可知穆鐘離的身份?”

“他的身份我亦是查過的,雖然許多的部分不甚明白,但是並不存在何威脅。且他依舊協助我多年,一直是盡心盡力地為我出謀劃策,不曾對我不利。”

“那。。。哥哥可是想做那皇帝?”

蕭柃雲搖頭:“那個稱謂對我從未有過何誘惑力。如若我真是動過心思,也不是權傾天下的目的。你可知我知曉你或許遇害時是何滋味?我想著如若你真的含恨而去,我定要殺光害你之人。殺光娘當時倔強離宮時背後對她不利之人。我爭那寶座,不過是憐惜娘不惜豁出命去掙的東元江山,有朝一日會毀在父皇手中。為娘穩固這片土地,愛護這片土地上的百姓;或是為娘尋一個能替我做這些事的人,這才是我爭這江山的目的,才是我迫切想要得到那寶座的原因。”

雲爾沈默。

蕭柃雲笑:“妹妹可是覺得哥哥冠冕堂皇口蜜腹劍了些?”

“怎會?只是遇到了同雲爾一般想法的人,故而有所思。”

蕭柃雲摸摸她的頭:“我亦知曉發生了這許多變故你應該是極度憎恨他的,我也是。但是妹妹,我不舍你以身犯險,這些事交由我做可好?”

“不。”雲爾握住他的手:“如若方才那些話是哥哥的肺腑之言,那雲爾出生入死一百次也定會相助於哥哥。如果不是,那雲爾出生入死一百次亦不會放過你。人這一生不過數十載,哥哥是頂天立地、志存高遠的男子。妹妹為你高興,地底下的我們的娘也會為你高興。可是哥哥,你不可以阻攔我,我的母親為誰含恨離宮?又為誰而死?這是我必須做的,你無法阻擋。”

蕭柃雲看著她的面容,突然感慨萬千:“可是,你要我怎麽眼睜睜地看你去一次次地受傷?就像這次,你可知我有多麽難過?哥這輩子,只有娘與你是真心待我的,你們都走了,我要怎麽獨活?”

“那就攜手同行,同甘共苦。你既喚我一聲妹妹,就做我一輩子的好哥哥,我亦做你一輩子的好妹妹。如若成了我們便好好地完成娘未完成的,如若敗了我們也一起去見死去的娘。總之,你不可棄我。哥哥,我這一生已經被棄了太多次。”

蕭柃雲雙手去握她的手:“哥發誓,哥不會棄你。”

··············

晚膳時,大餐桌上只有雲爾蕭柃雲,穆鐘離三人。對於往常沒大沒小的雲爾著實不習慣,於是她便開了口:“九哥,這是聞人襲,娘義結金蘭的大哥的兒子。也是我的大哥。這是月兒,我在南淮時一路陪著我來到東元的我認的妹妹。平時都是無微不至事無巨細地照顧我,我亦是習慣了與他們同桌吃飯,但是九哥是九王爺,他們不敢放肆。”

“是我考慮不周,聞人既是杺兒的大哥,亦是我的兄長,來,一起坐。月兒亦是,多虧了你平日裏頭對杺兒的關心和呵護。也來一起坐著吃飯吧,來。”

聞人又供著手:“屬下不敢。”

月兒亦是如此:“月兒不敢。”

雲爾知曉許是尊卑之分太過深入人心,也不勉強:“那你們都出去吧,不用守著了。對了,洛兒呢?我自醒來就從未見過。”

“姐姐重病,全府之人皆是把目光註視在你身上,哪有空去管閑人。”月兒一直對洛兒多有不滿。

聞人攜月兒走:“你身子才好,切莫吃得過飽或是太少,還要忌大葷忌辣。”

月兒聽此才變了臉色還說:“切不可因為吃了熱食覺得太熱就脫了棉衣,再受涼我便不理你了。”

雲爾無奈地笑笑:“知道了,去吧去吧。”

“勞煩王爺與公子了。”聞人又說。

“月兒告退。”

兩人走遠後蕭柃雲笑:“你身邊的人很是周到,我很是安心。”

雲爾應付著應著便伸筷子去夾碗裏的肉,被穆鐘離擋住:“吃你碗裏的就好。”

她繼續不滿:“唉,真是不劃算。本來覺得生著病可以有求必應呢,沒想到這也吃不得,那也吃不得。”

蕭柃雲哈哈大笑。

飯後,蕭柃雲的人來傳話,蕭柃雲急匆匆又趕回去,只留她與穆鐘離在暖閣裏頭,周圍無什麽人,雲爾只覺尷尬起了身便要走:“我去瞧瞧月兒做了什麽好吃的了。”

不想還沒走就被穆鐘離拉住:“外頭冷,就坐在這裏吧。同我說說話。”

“不了,我去瞧一瞧月兒。”

穆鐘離不依,拉著她轉過來再攬到自己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月兒的確給你穿了太多多,這一手摸下去只摸到厚厚的衣物。”

雲爾不做停留只掙紮著起來,還是被他按住,說:“你受著傷呢,扭不過我。”

“男女授受不親,穆公子非禮了。”

“你說過你將整顆心都給我了,我也同你表過心意,你我就是互相欽慕的男女。是兩情相悅,不是男女授受不親,更不是非禮。”

歪理。雲爾想著。只是想著既是擺脫不了,只得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將手伸出來將他勾住:“你莫要燒到我的衣服。”沒有接他方才的話。

穆鐘離笑著看她:“不會。若是燒到了我送你十件。”

“抱好了嗎?放我下去吧,我覺得甚是別扭。”

“沒有好。我想抱得久一些。畢竟你不是常常受傷,畢竟我不是何時都有這個機會的。”

雲爾不言。

“你在同我鬧別扭。”

“沒有。”

“那怎地自醒來到現在一直不跟我說話?”

“胡說,我明明是說過的。”

“不夠。趁現在沒有人,你也只能與我說話了,不許逃。”

雲爾翻白眼。

穆鐘離笑:“你可知你能醒來我有多開心?”

雲爾一本正經:“我覺得肯定比我死了要開心點。”

他無奈笑笑:“好了,不鬧。”

“我也謝過穆公子救命之恩。”

“嗯?什麽恩?怎麽謝?以身相許嗎?”

雲爾再白眼:“九哥跟我說是你將我從那湖裏撈出來的,也是你將我身上的傷口治好的。”

“只是到底沒把你喚醒。”

“傷可治心不可治。”

“是誰將你刺傷的?”

雲爾望著他:“你不是知道嗎?”

“我只知道你是自願讓那人傷你,但是我不知道是誰將你刺傷。”

“那你也應該猜到了不是?”

“原來你對我這般自信,覺得我有料事如神的能力嗎?”

雲爾笑:“院子裏頭站的那群人不是你派的嗎?你竟不知道艙底發生了什麽。”

穆鐘離亦是面不改色:“看來還是雲爾比較厲害,果真是料事如神。”

“你倒是承認地爽快。”雲爾斂了笑容。

穆鐘離見她突然板了臉的樣子著實可愛至極,突地在她額上親了一下。

雲爾猛地捂住臉掙紮起身:“放肆!”

穆鐘離知道他這一放手她肯定逃,索性更是加大了手勁:“我錯了,你莫要使勁,小心掙開了你腹上的傷口。”

雲爾突然是意識到了什麽,猛地望他:“我腹上的傷是你治的。”

“嗯。”

“你看過我的身子!”

“如若不看要怎麽治療?況且上次你腰上的傷不也是我看的嗎?”

“穆鐘離!”雲爾越發掙紮:“你占我便宜!”

“我願意負責。”

“休想!”

穆鐘離怕她真的掙破了傷口所以也放了鉗制她的手:“為何不要我負責?”

雲爾起身,捂著胸口吼他:“我若真的要人負責,願脫光了站在一醜陋的匹夫面前也不要與你這渾身是心眼兒的人過一輩子!”

穆鐘離一陣失落,又說:“嫁一匹夫草草一生嗎?看書的時候你的丈夫會吼你‘看什麽書!去餵豬!’興起時舞劍他又說‘有力氣就去挖地!整天打打殺殺不守婦道!’多吃兩碗飯時時他又說‘吃的多肚子倒是不見大!’這樣可好?”

雲爾被逗笑:“你倒是深谙這種生活方式。”

“所以我哪裏不好?有家,有家底,哪裏不好?就算不走官道,也能做個員外,你說呢?”

“就算不是你的王妃,也會是你的側妃,不是側妃,也應該是侍妾,最不濟還是通房丫鬟。是不是?”

穆鐘離忽變了臉:“你可知,你在說什麽?”

雲爾突然笑了:“我九哥不知不代表我不知。沒有人對我說過,我也是知道的。民女不才,恰好長了腦子。我曾問過你你做的事是否會危急東元國社稷。你是否,現在我再問你一次,你所做之事是否會危急東元國社稷?”

“若我說不是,你可會信我?”

“自然是不信的。作為西靖國七王爺,你何必委屈了自己的身份千裏迢迢來我東元做個入幕之賓,居人三等只為幫我哥去坐一坐東元國至高無上的寶座嗎?恐怕不是吧?嗯?鐘離霂?西靖七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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